BLEU TEE|天恕曰文 @bleutee 在twitter上邀請大家說夢,很好玩。但已經到了容易忘記夢的年齡,一晚上的天馬行空恐懼戰警苟且偷春起床後,除了有點莫名其妙的心情,就什麼也記不得了。
印象中最常做的夢就是從高處摔下去。最遲應該是12歲前,在夢裡就能自主地認識到不要緊張,不會摔死的,並因此而掌握了飛行技巧。兩只拳頭緊攥著指向前方,就是起加速,起飛的標準動作;減速只需要把兩手側平舉就好了。俯衝、拉升這些動作也是能做出來的。多年以後,發現這跟游泳的動作有點相像。到後來,以至於夢裡看到高的土崖,橋,樹梢,就知道,這不可怕,這可以飛。只是,從這些地方開始飛行的時候,忐忑的心情從沒有被克服。在平地快跑兩步,然後往上往前一跳,這種自主的飛行是比較愜意的,但爬得那一剎那還是犯嘀咕,因為在夢的世界裡,我從來沒有掌握好起飛時可以拉升的速度。儘管從來沒有因為爬到空氣中卻沒有飛起來而摔個狗吃屎,但還是有疑慮:能不能飛起來?飛起來後,我常常掠過埋我爺爺的那片山坡,和山坡上從來不存在的一小片桃樹林——那是我家老屋後面的那片;有時候是翠綠的豌豆地。豌豆剛灌上漿的時候可以吃,折斷豆莢撕掉一層塑料樣的纖維膜後,也可以吃。有時候懸停在樹梢的時候,我總在考慮,如何能夠不嚇著他們。擔心的轟動性場面從來沒有出現過,但我還是很害臊,如果在村子裡閒聊的人發現那誰家的大小子竟然能飛樹那麼高。
老人說,夢見飛是在長個兒。我們能意會的成長,卻沒有不是貼著地面的。或許我們的成長,切身而非本真;或許,是老人說錯了。但展臂飛在桃樹林豌豆地上,讓人心醉,儘管孤獨,儘管掌握不好起飛的時機。慶父不死,魯難未已。或許有一天,我會從這兒拔地而起吶。